“咯吱,咯吱——”
凯撒额头青筋暴起,上下牙死咬在一起,摩擦出可怖的声音,像是在极力忍耐著什么。
被从脚底爆发出的肉色蠕虫“喷泉”命中之后,他的身体上没有看不见丝毫伤口,连衣物都完好无损,只是两条胳膊以一个彆扭的姿势紧贴在身体两侧,看起来好像被无形的绳索套住了。
“昂热”提前在办公室里提前利用再生能力布设下用自身血肉製作的陷阱,配合“回溯”的预知先读,诱导凯撒踩上它。
隨后,这具血肉愧儡的身体组织混杂顺利混杂进了凯撒的皮肉之中,路明非通过对“昂热”的血肉下令,就能达控制凯撒身体的效果。
“这道神话法术,就叫『血肉號令术』吧。”
路明非满意的点点头。
这道法术来自於神话法术,草木號令术,通过號令草木藤蔓,达到束缚敌人的效果,路明非將它的施法材料改造了一下,效果不错。
“那我们现在开始嘍?”
由於刚刚头盖骨连带著上半张脸都被凯撒一枪轰飞,路明非扶著快要查拉到地上的下巴,语气轻鬆依旧。
路明非头颅处的时间仿佛按下了倒退键,猩红混杂著黑色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復,一句话的功夫便已经恢復如初。
由於灵肉不合他无法使用出昂热的言灵“时间零”,但在那位“森之黑山羊”神力影响下生成的血肉傀儡,拥有“旺盛生命力”“热兵器免疫”等特质。
別说凯撒手里那两把玩具枪,哪怕“秘党”再来一次菲尔夫拉岛那样的飞弹洗地,路明非都能当成淋浴去洗个澡。
凯撒手上脚下都像是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,躯干却在拼命挣扎,他面色涨红,垂在大腿两侧的双手则是毫无血色的苍白,他从喉咙里一字一顿的挤出低吼来:
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?!”
“哦?被我的『血肉號令术”正面击中还能挣扎?”
路明非顶看“昂热”苍老强硬的脸胡言乱语,怎么看都有种滑稽荒诞的感觉,“看你这问的,我们集帅都是不可定义的不知道吗?顺直一开口全世界都笑了—
凯撒涨红的脸色开始平復,胸口起伏,似乎暂时放弃了挣扎,他冷静了下来,无视“
昂热”的怪话,皱眉问道:
“你是—·和“路明非”差不多的东西?”
嗯?
“秘党”对他的了解似乎比想像中要更深一些啊,这大概率是他在装备部大楼布设大型科仪导致的后果?
布设大型科仪,自然会有伟大存在的“残留”,而这些丑恶污秽的“残留”除了令人精神失常之外,还会带来危险的“灵感”。
路明非自然不会回答凯撒的问题,他挑挑眉,隨手从办公桌上捉起一本杂誌,隔得远远的砸到凯撒脑袋上:
“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啊,混蛋。”
其实这时候应该走上前去扇巴掌,但路明非担心凯撒万一藏著別的手段挣脱束缚给他一肘,这具血肉愧儡可遭不起。
“是我猜对了么?你们是一个组织?还是说你们其实”
凯撒没有被路明非激怒,反而冷静了下来,他的目光冷冷的在“昂热”的老脸上扫过,丝毫不害怕激怒面前的怪异之人。
“套话?你很自信能从我手里逃出去?还是有將信息传递出去的手段么?”
路明非没有表露出丝毫心虚或者恼羞成怒的情绪,他摆摆手,“閒话不多说了,我们做个简单的情报交易吧。”
凯撒的语气刻薄:
“呵,我觉得我还是经得起『拷打”的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路明非摇头,意味深长的说“百链钢,有时候也怕那绕指柔吶。”
他不等凯撒回应,接著拋出了下一句话:
“告诉我前段时间“秘党”的行动是以什么依凭的,我可以告诉你诺诺的位置。”
凯撒身体顿了顿,原本坚定冷然的眼神猛地一颤:
“你说什么?”
路明非读著凯撒的反应,眉头舒展,嘴角勾起:
“0k,这样就够了。”
他的提问方式很讲究,以“诺诺的位置”为交换条件,来换取有关“秘党”依凭的情报。
路明非不需要凯撒当吴三桂,为了爱情背叛组织来与他交易,他需要的只是,“情绪”。
凯撒知道诺诺在哪,与不知道诺诺在哪,他这两种不同的状態下听见路明非这句话,他的情绪波动绝对是大有不同的。
截然不同的情绪波动,怎么能瞒得过“他心通”已经入门的路明非呢?
刚刚凯撒產生的情绪波动有焦急,有犹豫,有愤怒,但没有莫名其妙与戏謔,这起码说明他不知道诺诺的具体位置。
至於“秘党”针对他的行动后面到底是不是另有依凭路明非觉得大概率有,不过这是主魂的问题,“分魂”懒得探究,它不重要。
“你知道什么?是你乾的?!”
凯撒刚刚维持的平静被打破,他晃动身体尝试摆脱束缚,厉声发问。
“想知道就拿情报换啊,怎么光想著空手套白狼呢?”
路明笑了笑,没再看向凯撒,转移视野看向头顶的掛钟“不聊了,拜拜。”
话语未落,一个身形怪异的漆黑人形,从他的背后静默的走了出来。
漆黑人形伸出一根指甲尖锐的手指,朝著凯撒的方向遥遥一点。
“嗡一”
耳边似乎传来轻微的震鸣声,凯撒的身体不动,瞳孔却忽然收缩。
神话法术,精神爆震。
用这道法术直接震碎凯撒的神志,万一现在这具血肉傀儡出问题了,路明非起码还有个可以替换的。
漆黑人形的身后走出了另一个漆黑人形,它们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,朝著凯撒的方向,再指。
监精神遭受重创,凯撒的头像被人重重推了一把那样猛地后仰,他脑后的金色长髮飞扬,两条猩红的血液已经从鼻子中流了出来。
路明非一边等,一边在心里盘算著这次“夺舍”的时间,一回神,发现已经很久没有“嗡”声传来了。
“什么情况?”